就激素替代治疗报销问题与上海市医保局的沟通
HRT is a form of hormone treatment that transgender individuals typically undergo prior to gender-affirming surgeries. While Chinese law does not prohibit transgender individuals from using the basic social medical insurance system to access hormone therapy, in practice, hospitals or social security offices often deny coverage for medications like estradiol. They commonly cite reasons such as “male identity cannot use female medications” or “off-label use not specified in the drug instructions.” This article is based on my experience in 2023 communicating with hospitals and the Shanghai Medical Insurance Bureau regarding reimbursement issues.
HRT (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 或者 GAHT (Gender-Affirming Hormone Therapy) 亦即激素替代治疗，是跨性别者在进行性别肯定手术前，通常会进行的激素治疗。中国法律并没有禁止跨性别者使用社会基本医疗保险进行激素替代疗法，但是在实际操作中，医院或者社会保障局会以「男性身份不能使用女性用药」或「使用说明未记载的用法」的理由拒绝跨性别者使用医保结算雌二醇等药物。这篇文章是我在 2023 年就医药报销问题与医院和上海市医保局沟通的经历。
内容归档自我的个人社交媒体。
内容可能已经过时。据说，当前 (2025 年)，医保已经收紧了对雌二醇的报销政策；真实性待考。
2025 年 4 月，我走访了多家药店，可能因为担心医保局的处罚，他们都告诉我不能以男性身份医保结算该类药物。 因此，合理的医保购买方法可能有赖于医生处方。
在我进行这场投诉 (协商) 以前，已经有 2 例独立的投诉案例，医院或者说医保局的做法都是使用后台白名单进行限制。在我的投诉过程中，医保局也曾这样提议，但被我和医院一致拒绝了，因为这是一个系统性的问题，不能通过这种个例化的方式来解决。
事件经过
大概两个礼拜 (2023 年 11 月) 以前，我像往常一样去某医院买雌二醇药物，但是被告知「不能对于常规用药对象为女性的药物不能使用男性身份的医保」，询问医生原因也不明所以；并且随后一个礼拜，我再次尝试自费购药，医生告诉我「即使自费也不能再给我开具该药物」。我找到了医院医疗纠纷办公室投诉，他们和医院医保沟通了得到的答复是说上海市医保局要求的，他们认为这样是违规用药，并且针对先前的处方，医保局给予了医生一定的金钱处罚；也难怪医生不再愿意给医保性别身份尚未变更的人士开具该药物。但其实，很多药物在临床实践中都会有超过用药说明书 (Off-label) 但同时被诊疗指南所推荐的情况。
于是我尝试和该医院医保办公室沟通此事，办公室主任接待了我并且承诺一定给我答复；他表示前一天已经和上海市医保局局长沟通了此事，要求为我解决。办公室科员当面拨通了上海市医保局相关办公室科员电话，对方承诺此事会在医保局内部开会讨论，等待有明确答复后会通过医院通知我。
在一段时间之后，我收到了该医院的回复，科员表示对方主任在和医保局沟通后，得到的答复是「男性身份在使用上海医保结算该药物时不再列为违规用药」。
此外，我预先关于此事在市民热线上同步进行了反馈，医保局的回复是公开并且书面记录的，所以这让医院代为医保局口头传达给我的内容有了书面依据。
评价
随后，我在《文汇报》的一期公告中公开表扬了在此次事件中给予我帮助的所有工作人员。鉴于该医院隶属于军队系统，我也专程前往该单位的政治处，正式表达了我对所有协助人员的感谢。他们在处理复杂和多元的社会问题时所展现出的理解和同情，对我个人而言是一种巨大的鼓励。
但这件事情的根本其实在于，对于跨性别者，中国内地并没有广泛实践的诊疗手册或者权威指南；早些时候由上海交通大学和北京大学等的附属医院出版的《中国易性症多学科诊疗专家共识》其实也只是在这些附属医院中使用，并没有覆盖到其他顶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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